重逢保育院发小 ——“青年时代”之二
2020-04-23 19: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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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保育院发小 ——“青年时代”之二

             白而强

       到音乐学院报到后没多久,连同班同学的名字还没认全,我竟然与沈阳保育院的一个发小重逢了!

       那是在一号楼阅览室门外的楼梯口,一个女同学正好挡在我前面。我抬头一看:“黄大岗!”三个字脱口而出!

       前面的女同学回头看看我,上下打量半天,还是没认出来。

       我连忙说:“我是白而强啊!”

       她还是上下打量我半天,才犹豫地说:“你真是白而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

就怎么着,我和沈阳保育院的发小,竟然在北京又相逢了!

——在保育院,她高我一年级,一直是学校里的明星。不管什么晚会,必定有她的节目,而且是独舞或者独唱,就像学校开会被批评的学生一定是我一样,都是保育院里“独一份”类型的人物。

她属于那种不温不火、不冷不热、不徐不疾、也很安静的孩子,好像跟大家都保持距离却又都挺友好。印象中,她从来没像其他女生一样和我们玩到一起过,也没有放声大笑,高声大喊,忘形地蹦跳、疯狂过。就是晚会上演出,也是老师让她上台,接受欢迎和鼓掌,然后又下台,似乎连七八岁小孩儿都有的演出成功后欣喜若狂的笑脸都没有过……

那时候她爸爸上了朝鲜前线,妈妈带弟弟在长春。沈阳只有她和妹妹,以保育院为家,到星期六我们都回家与爸妈团聚,她却只能和妹妹留在院里……

                                                   黄大岗(上数第二排左一),笔者(第三排左五)

       在保育院里我似乎从来没和她单独说过话,可是一知道自己考上音乐学院附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黄大岗会不会也在音乐学院?”——结果还真让我猜中了!

       对于她,最值得一写的是她的人生视角的转变——如前面所写,她一直被禁锢在一种“中庸”的圈子里,似乎除了老师、阿姨教的东西之外,世上其它一切对她都不存在。可是一切都在那一天转变了——那一切缘起于她家住在南礼士路真武庙,中央广播电台宿舍——在那个春夏之交的一天,她听到了、看到了、震惊到了!当我从深圳回到北京再见到她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一个会慷慨激昂、激动难禁、说话失声的大岗。甚至有一次在多人前说到那一切,她的语言、表情、声音和不容争辩的样子让一向没有禁忌的我都忍不住偷偷拉了她一把……

       从此,她不再单纯地相信别人让她相信的一切,而是“脖子上长了自己的脑袋”,开始了自己对世界的独立观察和思考……

       这一独立思考,她挣脱了很多“红二代”们“三忠于、四无限”的思维桎梏,开始了自己的新人生。一个新的学姐黄大岗诞生了!现在,在我的微信中,不像一些人名字前面不停增加却永远不被打开的小红点,她发来的信息永远在立即打开的行列中。

       三观相同胜于血缘关系——至理名言!我们的友谊将保持终生!

在楼梯口重逢时她已经是三年制三年级(高中毕业班)了,而我则刚上高一。她马上就担当起来引路人的角色,领着我先后去找了好几个老同学(五十年代,东北官员先后进京的有很多人,孩子们就随着进京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还领我去宽街拜访了保育院的韩科长。

韩科长,韩俊哲,好像是河北丰润、唐山一带人,沈阳市保育院总务科长,是位老革命,更是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孩子们都非常热爱韩科长阿姨,虽然叫她阿姨,但她比其他阿姨年龄要大很多,应该是奶奶一辈的了。

当时她把我们的生活安排得非常舒适,伙食搞的极好,按食谱吃饭,午休后还有水果点心加餐。

院里专门有裁缝给小朋友做衣服,一年四季都有新款的衣服穿,如小呢子大衣海军服加克衫等。虽然这里有保育科长王立真从苏联专门学习幼儿教育后得到的真传,但是也少不了总务科韩阿姨的认真安排落实。

                                                             ——我和妹妹穿着保育院“校服”

韩科长阿姨离休后,因为没老伴没子女,就来到北京她妹妹家同住。她妹夫是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的馆长,住在宽街。在京的保育院小朋友都常去看她,就像她的孩子们一样。

当时我还不可能知道,七十年代初期,我被关押的海政歌舞团驻地,就在韩阿姨家后面的山老胡同里(关于那段关押与翻案激烈斗争的日子,我曾经写了一篇《在牛棚——“自己解放自己”》http://wolfbai.blogchina.com/698437668.html)有兴趣可自行前往——不过那时候韩阿姨她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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