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而强:我听“外国乐团版”《我的祖国》——
2019-05-06 16: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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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外国乐团版”《我的祖国》——

                            白而强

       五一放几天假,又有朋友发上来这个视频,标题已经改为《艾森豪威尔之孙 指挥交响乐《我的祖国》演于国家大剧院》!又听了一遍,禁不住现场激昂嘈杂的歌声感染,在微信群里写了下面几行文字——

       这种“小曲”不能称之为“交响乐”,而应称“交响乐队(更准确一点应该称为“管弦乐队”)演奏的小型单曲”。一般是某成熟作品如“四个小天鹅”“拉德斯基进行曲”等,用作音乐会最后加演用。这些单曲多是作曲家原作或片断,其配器、和声都是“原配”,整体演奏效果就好比一口平果与一整个平果的关系:味道一致。

       而这个这首“我的祖国”则是中国歌曲被配上各种乐器与和声,凑到一起吹拉弹奏一把,好比是馒头配奶酪,虽然也挺香,但总是“另一种香味”……

       仔细听这个演奏,不过是主旋律反复被各种乐器逐次演奏出来,下面配上乐队和声作衬托,除了旋律美,其他则乏善可陈——开头的双簧管吹奏还颇有味道,后面跟着演奏主旋律的其他乐器则就是简单的重复而已——这种乐曲就是用来返场的,可能连配器者也不会愿意署上自己名字——各个专业乐团里经常有这类“临时任务”,给某段旋律配上总谱,让乐队能“临时演奏”一下。一般地说,配器者好像很少在这类“改编作品”乐谱上署自己的名字。也可能听众也明白这层意思(更可能是根本不懂听音乐会的规矩),所以前奏曲一起就跟着大唱特唱,根本不顾及台上“交响乐队”正襟危坐的演奏(在真正交响乐演奏时是不允许台下如此喧闹的)。

其实这个演出也就是个管弦乐队演奏了一首中国歌曲。观众“激动”的是歌曲熟悉、旋律好听,加上演奏者是“黄头发”,能引发某种“自豪感”。他们忘记了(或者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作曲家,还创作了脍炙人口的《让我们荡起双桨》、《祖国颂》……然后被革命领导打成了右派,驱赶出了北京……现在,他们又要靠这位被“革命”不容栖身的作曲家写的作品来“感染”人……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在证明一个历史:批者长已矣,歌者永留存。后来者是不是能从中悟出一点什么呢?

我的“随口胡批”上传后,一个朋友上传了一段新闻稿,揭示了这个视频的真相。我想,反正最近这个平台也不许上传东西,莫如把这两份文字凑在一起,也算我又发了一回声。呵呵!

那个“外国乐团版”《我的祖国》改编自中国人

来源: 北京晨报 刊发时间: 2018/11/06

  这两三个月总有朋友转发给我一个音乐会视频,并且配有文字,文字中讲述了今年在国家大剧院的一场音乐会上,外国某乐团返场时演奏了中国作品《我的祖国》。这段文字惊叹于外国乐团把一首中国作品演绎得如此之精彩,各种乐器声部轮番变奏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一个返场被演绎多个版本

该文作者感受到了从未见过的奇妙与美妙,对这支外国乐团对中国作品的改编水平之高赞美不已。从文字篇幅和表述上看,这就是一篇发在朋友圈上的即兴感慨,不过很快内容就被某自媒体加工,内容刻意回避了视频发布来源,将乐团和指挥都做了篡改,说这支乐团是由“原联合国军后代组成的反法西斯交响乐团”,指挥更加匪夷所思——艾森豪威尔的孙子。

  对此记者总是第一时间进行澄清:这是今年夏天国家大剧院“漫步经典”消夏系列音乐会的一场,是英国皇家利物浦爱乐乐团两场音乐会的第一场,指挥叫彼得年科或者译成佩特连科,是位英俊帅气、温文尔雅的俄罗斯指挥家,与艾森豪威尔家族没半毛钱关系。前几天,我又看到基于“第二版”文字演绎的第三个版本,更邪乎,“10月8日,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带着反战交响乐团来京在国家大剧院演出”,只要关注那次蓬佩奥访华新闻就知道,又是瞎扯,因为蓬佩奥只在北京停留了3个小时。

  外来的和尚通常“好念经”

  对于外国乐团把中国作品做返场曲的精彩演奏,中国观众的第一个反应常常是欣喜异常并立刻友善地报以热烈的掌声,进而对乐团的演奏眼前一亮,于是认真细心地去欣赏,发现外国乐团演绎的与自己熟悉的风格或者细节上有很多“区别”或者“不同”,然后再内心放大这些差异,并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外国乐团的水平比我们的高!

  的确,就交响乐团这个层面而言,欧美高水平的乐团比比皆是,在往往出效果的管乐声部乐手的演奏能力上尤其突出,所以,猛然间你会发现你熟悉的音乐变得更精彩好听了。2000年,圣彼得堡爱乐在北京演出的《北京喜讯到边寨》中,那两只长号就让全场观众都“癫”疯了。为此,很多人会把这归功于改编者,认为外国乐团的改编令中国作品耳目一新。但熟悉交响乐团工作的人不会这样看,记者曾跟随多支国内乐团赴欧美巡演,深知在漫长、劳累加时差的旅途和演出中,刻意加一首当地观众家喻户晓的返场曲需要花费多少额外的精力。就这些商演而来的欧洲乐团来讲,他们是绝对不会花费精力在前期家里专门去改编一首返场用的中国小品的,这其中还牵扯到额外为改编者付的费用以及知识产权授权问题。

  

  《我的祖国》总谱出自北交

  利物浦皇家爱乐乐团演奏的《我的祖国》的谱子是哪里来的呢?事有凑巧,不久前记者与北京交响乐团的一位朋友闲聊,得知谱子正是跟北京交响乐团借的,还是经朋友之手借出、还回的。这位朋友肯定地说,从没有一支外国乐团会提前改编好中国作品再带到中国巡演作返场曲的先例。一般来讲,乐团巡演到当地音乐厅,下午走台、晚上演出,首先是要把音乐会正选曲目过一遍,调整声音以尽可能适应音乐厅的音效特点。返场曲,一般是乐团自己最熟悉也最能够出效果的作品,不用排练也能出彩。

  即便是在中国特意准备一首中国作品,也都会是在排练剩下的最后几分钟里,视谱走一两遍,如果乐团里有中国乐手,他们都会主动为乐队提示风格和技术细节的小窍门,“照本宣科”而已。但现场演奏时的技术能力和精气神儿,各团的确有区别。

  至于北京交响乐团提供的这版《我的祖国》的改编者是谁?其实是著名作曲家叶聪。朋友回忆说,这是当年叶聪在北交驻团工作时改编的诸多返场曲中的一首,而且叶聪手里都没有总谱,每当有人向他借,他都会说:谱子在北交,去找他们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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